whisper

字粒機
1 February 2008

天氣很冷。但是因為在上水發現某印刷廠仍有字粒機，而興奮莫名。下次印名片要去試試！

(左面照片的鉛字粒則是喬偉送贈之台灣產品。)

三月份要跟阿德出外參展，就像每次出門前一個月，太多工作須要出發前完成。希望這次不要捱壞身體。

畫畫筆記(四)
客家土樓(i)：邊走邊畫
12 February 2008

月前隨理大設計系師生前往福建永定縣山區，參觀聞名已久的客家土樓。此行寫生團收獲甚豐，每天除了吃睡拉和坐車上山之外，就是畫畫。

城市人像我，步入農村實在讓心神和眼睛應接不暇，這邊聆聽導遊介紹客家歷史和土樓結構，又怕遺漏目光觸碰得到的細節，一下子給祠堂牌匾的書法吸引過去，想把文字抄下來，又怕錯過從天井透下來的美妙光線想用相機拍下。找個地方安坐下來動筆作畫，握筆之手既想及時捕捉眼前景物，心中又不住呼喚要多跟被繪人物接觸溝通。總之離開了城市，慣性的冷漠不其然消失，內在的熱情突然溢出，不知如何把持。

於是發現坐下來畫畫也無補於事，便拿起紙筆邊走邊畫。國畫有能讓人邊走邊看的質素，我瞎猜是因為畫者邊走邊畫。而將步移觀看的景物的不同角度收進畫紙，我懷疑西方「立體派」也是這樣子給搞出來的。詩人能七步成詩，畫者豈不可七步成畫？成不成好畫是另一回事，起碼走著的動態可以把壓抑胸中的熱忱，更適切地抒發。

(刊於《明報》2008.02.11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五)
客家土樓(ii)：會動的山
13 February 2008

黃土、碎石、糯米黏合而成的圓型圍牆，半根釘子也不用的木結構，隔音與防火的石壁，掛在自製竹架的半乾衣物，還有好客友善的農民，嬉鬧的小孩……，是抵達福建永定懸初溪的客家土樓群，那早上留下的零碎印象。午飯吃著梅菜扣肉和走地雞的時候，相信只有農村裡，端上桌面的食物與其生產源頭才如此貼近。

午飯過後登山遙望，遊人總愛登高望遠。我們提起畫筆企圖將眼底的所有收進畫裡。近乎靜止的山巒，被梯田間來回作業的村人和腳下潺潺小溪點活著。偶爾有人燃點乾草生煙，或是午後的陽光在雲朵叢中透射下來，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是美。

現代藝術宗師塞尚晚年致力戶外寫生，在大自然裡尋找色彩與形狀永無窮盡的變化，面對著同一座聖維克托瓦爾山寫生無數。在他的畫筆下，一座山並不嚴然聳立，而是流動的、力量湧溢的生命。據說塞尚最後是戶外作畫時淋了雨，得了一場大感冒而不治，能夠死在大自然的手下，他應該滿懷感恩，也實在是美。我不是揶揄他。

(刊於《明報》2008.02.12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六)
棟方志功 (1903-75)
15 February 2008

初次發現棟方志功的作品，來自谷崎潤一郎小說《鍵》的原文版，早期版本仍可見舒朗的行間，印有樸拙有勁的木版畫。

棟方為文學家插畫不多，他多製作宗教畫，僧侶菩薩是常見的主題。但說是宗教畫未免過份簡化，僧侶菩薩的貌相卻更像凡人，而且他刻刀下的世界比我們想像的宗教畫更具爆炸力：人物自由騰飛，傳統慶典遊人載歌載舞，彩墨狂飆奔竄，版印硬悍，書法奔放，勁力有如火槍往木板上燒灼，處處表現人天共融所激發的喜樂和生命力，真正的spiritually high。

圖片摘自《棟方志功：歿後一年特集》，
中央編集社，1976。

棟方愛將「版畫」稱為「板畫」，因他重視「木材」本身而不是「製版複印」的動作。他認為沒有一塊木頭不是美，刻刀亦不能與木頭對抗，所謂「醜」只是屬於人的觀念，木頭本身不會醜，所以就算不慎刻錯了，亦無阻礙美的呈現。因此他根本不高舉藝術家作為「創作者」的身分，「創作者」退隱了，這謙卑之心，既是出於對大自然的崇敬，也記了我們一下當頭棒喝。

(刊於《明報》2008.02.14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七)
說說楊學德
16 February 2008

一次漫畫工作坊裡請來楊學德分享自己的漫畫、插畫的創作經驗，多少抗拒電腦的他沒有特地製作powerpoint，只簡單帶來一疊原作，載滿一袋子。

他拎起作品逐一解說，提到每幅作畫動機、技巧細節、失敗經驗、以至某些客戶的無賴等等，說著把原作給同學傳閱。阿德的畫作大多沒有留白邊，同學捧在手上份外小心，怕手跡印到畫上。阿德這下笑了，說不要介意弄髒圖畫，實情他很喜歡看見紙張和作品發黃、皺摺、弄髒的過程，喜歡看見時間的痕跡。

畫家們紙上創作，一般選用去酸紙張，因為去酸紙張能保存更久，對藝術收藏者來說也更保值。不過阿德並不好此道，他總是在信手拈來的報紙、紙箱瓦通卡、最廉價畫簿的畫紙及其底紙板等等最容易被蟲蛀食、最容易受潮發霉變黃的紙上作畫，並且畫出最漂亮最神奇的作品。假如世上有種像「可分解膠袋」一樣，壽命只有一星期甚至只有一天的紙張，相信阿德一定爭先試用，且在剎那之間畫出那稍瞬即逝的美。

(刊於《明報》2008.02.15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八)
瑞典畫家Jockum Nordström
17 February 2008

Jockum Nordstrom的鉛筆、水彩和紙組成的拼貼畫馳名國際畫壇。畫裡常出現當代建築群組、結構繁複的三桅輪船、雅致的室內空間、及大量性愛場面，帶點瘋狂，又不失樸拙，很耐看。

早期他還出版過兒童畫集《Pekka The Sailor》三部曲，友人帶給我挪威文譯本。故事單純，只看圖也明白：水手Pekka和愛犬開車兜風，車壞了，徒步入城買衫，小狗自己去理髮；翌日Pekka修車時病倒，託小狗去買藥回家，主人病癒，放黑膠唱片，又唱又跳。

圖片摘自《Sailor Og Pekka》
(N.W. Damm & Son As，2006)

翻了本書幾遍，方發現幾幅畫面裡，除了如常的紙拼貼外，還貼了真植物在其上。表現草就用真草，表現花就用真花。真花藍，配水彩綠，再配塑膠彩藍，顏料與植物色澤配合，妙在不留痕跡。有人說繪畫是為了模仿自然，不論圖畫能否媲美大自然的美，動機都是受大自然的激發。Nordstrom以真花入畫，不為模仿，卻與大自然發生更直接的互動和對話。

(刊於《明報》2008.02.16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九)
夢二的夢
21 February 2008

曾影響豐子愷的竹久夢二，作詩亦作畫，及各式書籍和平面設計等，其中以「美人畫」最膾炙人口。善畫美人，皆因多情；跟夢二相戀的女人許多。

1908年夢二廿四歲時娶下Tamaki，兩年後離婚，後仍離離合合，五年後還一起開紙品店，前後共育三子。直至夢二在店裡遇上少女笠井彥乃共墮愛河，前妻始與之決絕。惟彥乃父親反對女兒與夢二相戀，彥乃被迫離開二人同住的京都，期間因肺病入院。此時1918年，夢二與次子同遊長崎，後繪出可稱巔峰的「長崎十二景」。

圖片摘自《別冊太陽No.22竹久夢二》
(平凡社，1977)

十二幅長崎風景，說是美人風景更貼切：長崎山貌、湖泊、鄉村、田野，一一由萬種風情、婀娜多姿的女性帶出，女性婉約哀怨的情態，為景物賦予定義，總是添上一份旅人的鄉愁。事實上此系列是夢二遊歷長崎兩年後揮就而成，情景是現實與回憶的交融，此年彥乃病逝，相信是夢二提筆的動力。

夢二1934年離世，料不到長崎將受轟炸，十二景成為不再復返的夢。

(刊於《明報》2008.02.18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十)
夢二的裝禎
21 February 2008

竹久夢二除漫畫小品和「美人畫」外，書籍裝禎設計產量驚人：谷崎潤一郎、巖谷小波、田村俊子、近松秋江、長田幹彥……光看夢二做過的裝禎，新發現的名字愈數愈多。

想像電腦尚未來臨的時代，設計師更曉得版面的空間佈局、大小輕重、色調明晦，統統用眼測量、用腦判斷、用手完成，畫就畫貼就貼，百分精準，沒有 “undo”。當今電腦極力務求 “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et”，舊時代一早做到並超越了。「設計師」和「藝術家」可能也不像今天一樣劃清界線。

圖片摘自《Yumeji Design》
(Pie Books, 2005)

舊時代印刷製版勝在每版一色一刷，色塊紙上層層疊，盡見材質之美。套版準繩有賴師傅技藝，講經驗和心機，今天我們卻將這工序託付予機器的誤差，「師傅」淪為「操作員」。唯有淘舊書，從印刷品參看前人如何走過來，新科技理應累積智慧而非淘汰。目下討厭畫畫的設計學生俯拾皆是，設計師也鮮能畫畫，夢二的裝禎，該有一番啟示。

(刊於《明報》2008.02.19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十一)
香港，顏色
21 February 2008

小克一次參觀外地設計學院，回來說該校的學生工作室內有大型儲物架，存放學生自製的顏料。他說老師也鼓勵學生撿拾落葉枯枝花瓣等，將之搗碎與酒精蛋白等拌成顏料。回想中學時代上科學堂，提煉葉綠素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綠葉搗碎，加入酒精即成，倒沒有想過可以跟畫畫有關。

記得A-Level生物科會考有一試題印象深刻：「請描述大自然的色素。」平時生物課沒有專門講解顏色，試題一問，即要貫通所有學過的，整理出有關顏色的思考：紅血球的鐵質攜帶氧氣分子、葉綠素吸受陽光催化光合作用、花朵顏色吸引昆蟲採蜜有助播種、動物有保護色防避敵人或有色斑嚇退敵人、鳥獸羽翼也吸引異性、樹木品種色調作為地標讓動物認路歸家……。十多年後回想這條試題，才發覺出題者的心思，這位老師一定非常熱愛大自然。

常說香港缺乏天然資源，工業又已北遷大陸，純本地生產愈來愈少，這個說法我想只是一個(宣傳的)說法，以使生產乃至生活模式之單質。當市區不斷發展，以炒賣增值，新界郊區相對來說尚算安寧，天然資源其實比我們想像的多，我認為可以足夠營造地方生產，或起碼發展獨特的限產製品，例如顏料和紙張。木棉樹、鳳凰木、洋紫荊、石栗、印度橡樹，都是香港及廣東常見樹木，植物本有地區性，不易外傳，花草顏色不是外地品種可以模仿，理應可發展獨一無二的國際級產物，製造真正的具本地色彩的「本地色彩」。只是我們習慣了做太多虛偽的環保項目，而把落葉、凋花和斷枝，掃進垃圾堆而已。

(刊於《明報》2008.02.20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十二)
大埔可以獨立
22 February 2008

(在這裡寫過幾次大埔，現再在報紙寫多遍，講來講去三幅被，請見諒。)

三十年代胡適來過大埔，說大埔美麗的風景教人驚異。八十年後的我們不會反對這點，我認識的大埔朋友無不喜歡大埔，這個市鎮規劃名列亞洲前茅的地方，可以安居。

早至唐末大埔海已盛產珍珠，沿海船戶數千，丫螺吐露，相信「吐露港」因而得名。五十年代有人試承傳統人工養珠，惟六十年代興建船灣淡水湖堤壩令水質變差，養珠業不成氣候。今地圖只見堤壩盡頭後山鳳凰笏及老虎笏為兩處舊養珠場。

興建水壩令船灣沿岸六村白白淹沒在此不談，淡水湖為全港唯一不設引水道的水塘，可想而知環抱水塘的八仙嶺至虎頭鯊的山勢之宏大和優美。水壩對面馬屎洲亦是環境資源重鎮，遠至二疊紀的熔岩石嚴然屹立。

年前政府將大尾篤易名大美督，令不少大埔居民嗤聲四起，查實大尾篤位在八仙嶺龍脈的尾篤而得名，附近龍尾村的存在正印證這點。地名與環境割裂，易名清洗人對自然的記憶。但這無損自然對人的呼喚，水壩建成50多年後的今天，水質天然復原，據說有人再在舊養珠場試養珍珠。但願大尾篤為遊客服務的人工沙灘計劃一直擱置。

大埔不乏天然資源，還有工業村，還有完整的社區網絡，英人統治前更是中港蔬果交通樞紐。英人接管新界之時，也是大埔人在大埔警署前奮力抗爭。有朋友打趣說，大埔可以獨立。她其實有條件，也有這種精神。

然而這些到底跟畫畫何干？我只能說，曾經住過大埔或仍住在大埔的畫人，計有朱興華、呂振光、劉掬色、李傑、區凱琳、草日、江康泉、羅文樂……。許多偉大的思想和作品，都是來自大自然的啟迪。

(刊於《明報》2008.02.21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十三)
上水的活字
24 February 2008

友人B君主理的La Jeunesse拍子簿系列在特色書店發售有兩三年，每次借花敬佛把簿子帶外作手信，都為香港這小生產倍感自豪。B君是惜書之人，去年還辦過小展覽展示他的二三十年代的拍子簿收藏，讓人驚奇。

La Jeunesse出品沿用五十年代老式印刷機，圖版鑄造，人工壓印縫線裝釘，意在延續未受全面西化及電腦時代影響前的拍子簿設計風格，配合今時需要，與上環老字號印廠合作進行再設計、再發展。成品精巧手感強，人見人愛。可是去年年終聽說印廠已熬不住上漲的租金而結業，老器材有的轉讓了B君，有的已遭解體。

《蘑菇》雜誌曾介紹台北現存的鉛字印刷廠及鑄字廠，讀著羨慕還有人堅持活字生產，又慨嘆人人可出書的時代的印刷實在粗心。我不是反對人人有權發聲發表，只是不應該對美醜沒有感受。話說乾隆早年遇銅荒，把府內雍正留傳的銅活字毀掉以鑄造銅錢，晚年製書重造木活字時對銷毀銅字後悔不已，可以想像活字之華美可以到達哪種令人心痛的程度。字體設計從來是高難度動作，橫直點撇捺稍有偏差即影響字形整體美感。如今走在街上，店舖招牌多以電腦字款隨便合成，個性已不復昔年。

最近在上水石湖墟發現有印刷公司仍以鉛字印刷，很驚訝！老闆貌近四十，疑是承繼先業，他在鋪滿鉛活字的牆壁前，對我這門外小子說「我們不做書」，只印名片、發單、利是封等。傳統傳統，不傳無統，當市區老印廠相繼倒下，新界還有一種美好的本質繼續慢慢生長，有時候我們真的應該好好提倡「新界價值」。

(刊於《明報》2008.02.22世紀版「租界」)

畫畫筆記(十四)
爬樹上去
24 February 2008

蔡浩泉在《自說自畫》提到有老師教畫樹有兩種方法，一是從上而下畫，一是從下而上畫，蔡對此不置可否。我覺得較好的辦法是學習一棵樹的生長，由下畫上去。一條直線通常由上而下畫才順手才夠直，但試問世上哪有絲毫不彎的樹？

有聞上水鳳溪第一中學設爬樹隊，發起人竟是校內一位經濟科老師，他本人熱愛樹木和園藝。爬樹隊是全中國唯一的一支，還到海外參加國際爬樹賽。一位同學對記者說：「我本來是壞孩子；現在我很喜歡樹。」爬樹讓他跟隊員合作，知道合作精神，還學曉樹木知識，樹的教養令他變乖了。記者問他將來想做什麼，他說要做「爬樹師」，有這行業嗎？他肯定地說有，要修樹護理，先要爬樹。原來電力公司和高球場都聘請爬樹師，相信未來更需要這門人材，不太有建樹的現在將成過去。當然，爬樹也是從下面爬上去的。

《芥子園畫傳》開首雖有「畫山水與愛山水無異也」的宣言，愛山水有卻許多方式，爬樹肯定比紙上爬樹更痛快了。

(刊於《明報》2008.02.23世紀版「租界」)

行淫時被拿
24 February 2008

有人提到這段聖經。

「文士和法利賽人，帶著一個行淫時被拿的婦人來，叫他站在當中。就對耶穌說，夫子，這婦人是正行淫之時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們，把這樣婦人用石頭打死。你說該把他怎麼樣呢。他們說這話，乃試探耶穌，要得著告他的把柄。耶穌卻彎著腰用指頭在地上畫字。他們還是不住的問他，耶穌就直起腰來，對他們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於是又彎著腰用指頭在地上畫字。他們聽見這話，就從老到少一個一個的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穌一人，還有那婦人仍然站在當中。耶穌就直起腰來，對他說，婦人，那些人在哪裡呢。沒有人定你的罪麼？她說，主阿，沒有。耶穌說，我也不定你的罪。去罷。從此不要再犯罪了。」(約翰福音8章3至11節)

法利賽人和文士是什麼人？就是熟悉律法的人，他們這次捉姦在床，就是以執法者的姿態出現吧。現代的處境可以說是律師，或是那些俗稱衛道之士，執法者則是警察了。

奇案奇在這婦人是行淫時被捉拿，換句話說執法者在背後偷窺當事人。假如當時有照相機的話，可以偷拍後將照片拿去做呈堂證供了，以指責婦人之為淫，且稱照片為淫照；假如當時有互聯網，照片可能流出來給大眾肆意觀看和下載了，然後執法者控告藏有他所介定的淫照者為淫。

耶穌的回答是那句耳熟能詳的「誰沒有罪的就可以定那人的罪」，即係叫叫大家心照囉，問心無愧，那麼容易，那麼難。

這真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歐洲巡迴展
24 February 2008

還有不夠一星期就起行了。我和阿德會到波隆、倫敦和法國Corsica參加三個漫畫節展出，詳情如下：

第一站：
波隆 BilBolBul Festival，去年才是第一屆，今年節期是3月5 - 9 日，我和阿德的展覽7號開始，展至25日。竟然在Morandi Museum展出，真是喜出望外兼好大壓力！

SINFONIA
Chihoi Lee and Hok Tak Yeung Exhibition
Sala Ottagonale | Museo Morandi
7–25 march
Tue-fri h 9-15, sat-sun h 10-18.30
座談會 saturday 8 march h 15, Cappella Farnese, Palazzo D'Accursio
另詳見BilBolBul官方網站。

第二站：
倫敦China Comics Now漫畫展，是China Now「時代中國」旗下節目，3月7日至4月11日舉行。除了我和阿德，還有劉莉莉，和身在倫敦的香港漫畫人Mr Clement (即阿吉)參加。詳情見這幾個網站：
展館London College of Communication
策展人Paul Gravett
時代中國China Now

第三站：
第十四屆BD A BASTIA漫畫節，位在法國東南部馬賽外海的Corsica島，據說風景秀麗，是渡假勝地。漫畫節雖短，但聽聞氣氛很不錯，不太重商業味，可以跟各地漫畫家多溝通交流。日期是3月27-30日。官方網站在這裡。

另外好消息是，去年11月在台灣推出，與鴻鴻合著的《灰掐》，將會在三月推出意大利文版，由偶像團隊Canicola出版。Canicola的出版一向也有英譯，所以要把鴻鴻的文字又譯意文又譯英文，功夫多一重，現在什麼都在趕了。

報告完畢，但願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