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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
19 September 2009

昨天在李香蘭《上下斜睥》展開幕時,聽李談到展覽製作過程她媽媽(還有婆婆)幫了很大忙,裱框的時候很辛苦她問有沒有專業人士可以來幫手,她媽媽對她說:

「這個世界,沒有專業,只有心機。」

上山(三)
11 September 2009

原本他想要駛到火山口,但到山腳便沒有路了,給鐵柵欄住,我們下車。他瞄瞄我的舊皮鞋,應該可以走山路吧,路程大約三十分鐘,我卻擔心膝蓋舊患會痛。

山路並不明顯,但有標號指示山頂方向,沿路有不規則的兩三米高的巨岩聳立,我想像那曾經是從火山口跟火舌和岩漿一起爆射出來的,從半空墜落,插入地上。想像是驚濤駭浪,走路卻很靜。到了山肩走平路,他說,天堂應該跟這裡差不多吧。聽見鳥聲,鳥也在矮叢裡飛竄,我好想呼喚牠的名字。

一條叉路他領我到山頂旁一所細小的神社,神社有靈性,火山爆發時岩漿流到它背後便繞過了它,沒有把它毀掉,而我的確看見乾涸的岩漿如石,繞過神社向下流,好像為神社披上石披肩。假如屬靈的維度只有正負善惡兩極之分,我斷不感到神社屬惡,這份直覺,眼能見而且是明明可知的,但除了親臨其境,便無從辯證。我們合十祈禱,他說:Just pray, don't take anything. 我由衷對它說:多謝您。

從叉路折返便到達火山口。叉路口遇過一位途人,往後不再復見。這都是霧中風景。

他領我沿火山口倚反時針方向走,那能量才向中心凝聚,不然順時針方向便令能量向外散逸。是這一刻我想起塔可夫斯基的電影如《潛行者》之類,隨神人上山,或是《梭那斯星球》,一切神秘莫測。火山口內,某幾點較熱有蒸氣騰昇,與空中霧氣混合。他說某位電影導演曾來過取景,我忘了他說的名字,卻直想到黑澤明之《夢》的地嶽篇,是同樣迷霧縈繞的黑色山谷。踱了幾步他俯身用手掌按著地面,說有時感受到力量升上來。

我倚著欄杆向火山口內俯瞰,驚見岩壁向內滑移,是空間的扭曲,在移動,如同扶手電梯般自我循環地緩慢滑移,分不清哪面是岩壁哪面是洞底,我驚奇得衝口說:I see it moving! I see the wall moving! 他反應也快,答曰:Here is the power spot, there are parallel worlds. 然後說:You better stay alone, I walk further ahead. It's better for you. 然後他往前走,在二三十碼前頭,有時他隱沒在霧裡,而我獨自呆看這個洞,沿路慢走。雲霧從山腳緩緩升上來,隨著氣流注入洞裡。是這一鼓吸力,令人胸中泛起暗湧,從肺的底部舒出,對著這個洞呢喃告解,把一切的鬱愁與疑慮,都交付給它,幾乎想哭。然後即時感到步履輕省,自我完整,沒再懼怕。

下山途中,我追問關於UFO之事。他說那是個晚上,七八點左右吧,他與另外三位朋友一起來沙漠那邊散步,遇上碟型發光物體。它在約一公里外停泊,他猜它有一百米直徑,機身橙色,放射白光;它突然縮細至直徑大約五米,機身變紅色,放彩光。他說:你知它們的空間是跟我們不同的,它就這麼縮細了。同行的一位女生非常驚慌,它便即刻消失了。他說它們不會讓不想見到的人看見它們,你的心裡要放空,要打開自己,才會看見。他說這裡是能量之地,可能兩晚裡會有一晚可以見到它們。

x x x

下午他載我到島的另一端,一個小小避風港,吃幾塊炸薯餅。也有路經他家,簡樸的,沒多餘裝飾,客廳掛了幾排風乾草藥用的籃子,還有小儲物室,儲物室的竹門是他自己做的。他的鄰居是那位前一天在溫泉裡碰過面的非常漂亮的中年婦人。他的後園或者也有種一點甚麼只是匆匆的我們又登上車。再停了兩三個景點下雨了我們便折返旅館,他說,這天只看了一半,下次有機會再來的話再看更多。

泡溫泉,這似乎是島上的人每天的去處,好像不太在家洗澡。溫泉在海邊,實在比在家洗澡更好吧,可以俯瞰碼頭、水平線、和對面幾個隱約的離島。或者有天要特地安排那七個島的旅程,我想走遍這一切遠離城市的異境。

溫泉裡他問我有做什麼運動嗎,我說會游水,少年時打籃球但現在沒打了。我說現在大概一星期游一次吧,他輕蔑的笑了一下,是運動太少了對他來說,其實我說謊,沒有一星期一次這麼多。他四十三歲但是看起來只有三十四歲,這是鍛鍊而成。我跟他說起身體的小毛病,他不時說要照顧身體不要不理它。他採草藥,在黑沙灘幫忙曬沙浴的客人剷沙,還有做嚮導,過著有力的生活。

晚飯後喝他採藥沖成的清茶,他說是非常難找的草藥,藥力能透徹身體各部的盡頭。可是我後悔忘記摘下名字,然而那晚很好睡。

當然還有喝酒。那晚他常常說起2012年,我了解他這靈性中人對這事的敏感。他常說現在的體制好快爆破,要好好預備新時代的來臨,住在島上的人還好,因為逼不得已而自給自足地生活的島人比大陸上居住的人更懂得所謂「完整性」,甚麼都要懂,不至依賴別人,不至殘缺。他問我我的朋友們有談過這事嗎?我說也有一點點,大家覺得會有很大的突變,要預備自己。然後過了一整天或者我比較寡言他始終搞不清我怎麼謀活,我說我在報紙雜誌畫漫畫,也有出書,也有被翻譯成外文,有時也教班,他點頭說明白了大概40%,又問我畫什麼漫畫?我說我畫人的故事,人和人的關係是我關心的題材(從來未曾如此清晰地為自己的作品定義過!)他說我的作品能被翻譯就是能跟許多人溝通,表達自我完全不是問題,他囑咐我要懷著更崇高的抱負,帶給別人更多;又問我:你既然畫人的故事,那你認為什麼要素令人與人關係良好?我直接說:要忘記,忘記對方的「案底」就像你剛剛才認識對方一樣(從來未認真思考過便脫口說出!)他和應說:對,你要放空,你要打開自己,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然後好像又說到那UFO的事,你要放空,才會遇到,遇到才不至懼怕。

我其實很好奇但是很害怕八卦打擾別人的生活,我好想知道他有女友或妻子沒有但是始終不敢問。他家那麼簡樸不見得跟誰共住,或者他不需要什麼也不需要跟誰生活卻已非常完整已可昇天,又或者他獨自一人但是並不感到孤獨;又或者他已經歷很多愛戀了正如他說他曾到英國唸書但是只顧夜夜笙歌跳舞跳天光。又或者我這靈性的水平還未到達能夠了解他的程度......。

然後翌日我離開這島了,心裡變得比前平靜,雖然本來已經很靜。而我覺得生活的底蘊,以至真理的追尋,是不假外求的;到最後只要跟真我連接,現實也就能發生美好的改變了。他正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事情如此簡單,恐怕我寫得累贅了。

 

上下斜睥:李香蘭《上下禾輋》原稿展
16 September 2009

我說,大家等了成十年,又教班又推學生畫畫畫都沒有人有這股勁頭自告奮勇地畫,如今終於等到這個人出現!

拿出決意,一定要看。

http://www.aco.hk/blog/?p=309

開幕:2009年9月18日(星期五)7pm
展期:2009年9月18日--10月18日
地點:ACO -- 香港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1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