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per

循環
8 October 2006

有一種百感交雜的喜悅感，面部就不知該露出一個什麼表情才好，笑又不是哭又不是。不想睡覺想寫點什麼，文字也盛載不下，圖畫也免問吧。可能是一個延綿的單音符，有沒有Ｅ音音釵？或者可以。如此就可以閉上眼睛，傾聽。

譬如最近捧在手中的Karl Blossfeldt的植物攝影集，觀看「美」的喜悅，或感官接收「美」帶來的喜悅，是製作「美」的生產活動取締不了的。嗯，當然兩者還是無從比較......。

旅程中FB在朋友的畫展買下一幅不算貴但也不算平宜的畫。從沒有買畫的我聽到一個深刻動人的想法，她說：遇到真正覺得上好的畫作已屬僥倖，那幅買下來的畫，會給你一個可想望的指標，你會朝著那個方向前行，自己也愈發努力地畫。

觀看、閱讀、傾聽，然後作畫、書寫、奏樂，這是生生不息的循環而且互相緊扣。所以當一位好的文字作者把書的裝幀搞壞了，那一定程度是作者審美的缺憾。而我，一定有朋友會嫌我吃的太粗，味覺當然是五感中不能或缺的一環，或者我對粗茶淡飯的心境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讀橫山裕一
12 October 2006

收到Alban寄來的橫山裕一漫畫法文版，幾乎沒有文字的圖畫可以閉著一口氣讀完，他描繪動感一勾一線都那麼精準，屬技藝的表現(他有畫油畫的背景)，近乎完美主義，一條線的擺位都不能出錯的畫面，線條硬朗有力，卻沒有給線條框限了動感的張力，眼睛會不斷在畫面裡搜尋一個能夠停駐的方位，但這方位卻也不是靜態的，於是跳到下一格圖畫，然後再下一格，眼睛不斷被試探，被吸引要看出內容所是，被吸引要看下去，再下一格，不住的跳躍──書中短訪問裡他說他著意不要寫對白，不要交代人物的性格，不要描寫人物心理，故事沒有始終──達到平面的極點。

而打鬥和動作畫面那麼搶眼，眼睛被吸引要探問內容，內容在不斷滑移和位移中，成為了完全平面的形式。以奪目的內容作為進路，派生概念和形式，可能就是這家名叫Editions Matière的出版社推舉橫山裕一的原因，Matière意思是物質、物料。

婚宴
20 October 2006

一口氣讀畢向田邦子的《父親的道歉信》、《回憶‧撲克牌》和《隔壁女子》三本書。碰巧就在這當兒出席一次婚宴。

男方這次是再婚的，娶下一位年紀比他少十多年的女子。男方跟前妻離婚了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對作為家中唯一千金的女方來說結婚可能等了很久，但對男方家人來說再婚未免急不及待了一點。

都是那種典型的、公式化的現代婚宴，有個搞氣氛的司儀，有個指導各個程序進行的攝影師，有個不知羞恥怎麼寫的兄弟姊妹團，有個會毒害地球生態的食譜，等等。

特別典型的要計那幕回顧男女雙方前半生的照片播映片段。放映過各自的童年照以後，接著就是雙方邂逅蜜運的片段。在常人眼裡這類照片當然見慣見熟，理當可以過目即忘，可是看在男方家人眼裡，那些蜜運照片可是男方背著前妻找外遇的罪證呀，平凡的情侶照突然變得觸目驚心。主家席上當然沒有人敢露出不悅神色，罪過，你始終是我兒子呀人都長大了曉得自己選擇。心照不宣的說話留待回家才跟家人小聲說。

因為讀完向田邦子著作的關係，我沒法不在這種場合變得敏感起來，幾乎借了她的眼睛來觀看。可是就是因為這樣的場合目睹這樣的處境，才更發現向田是一位非常有愛心的人。她只在訴說人們矛盾關係的觀察，入微但不懷惡意或忌恨，在道德衝突之處看見愛和寬容。

於是我細意觀察新郎的晚禮服，那幅錦繡生輝的花式領口和袖口，新娘白色、紅色、綠色和橙色的四套花裙──不停進出更衣，不是為了避免坐在不太熟稔的主家席嗎──我暗忖，假如失敗也是成長的經驗學習，還有什麼令我們收起對新人的祝福？還有什麼令我們替前妻不值？怪的只有那個令人看似滿足但同時使人飢餓和失落的道德機制吧。於是我再看著懸在台上佈景板的新人的洋鬼名，再看新娘面上那一般新娘會化的濃妝，再低頭吃著那由侍應切好上碟的殘廢餐，那麼虛幻，那麼不攻自破，因此不能否認，人性其實也由許多非人的部份所構成。而那位跟我同齡的新娘，那位我仍然稱他為舅舅的新郎，以至那位成為過去式但重拾自己名字再活過來的女人，確實有著跟我不一樣的際遇。

基本練習
18 October 2006

1. 紀律是為了做好想做的事
起床摺被，拖地前掃地，木板要打臘防潮防蟲，工具箱不能滿至合不上蓋，放置物件要考慮生活習慣方便取用，層架、抽屜和partition很重要，植物不要死，早睡早起，水煲不能沒有水，雪櫃不能空，

2. 整清是為了健康
空氣要流通，定時清洗風扇和空調隔塵網，食物不放檯面過夜，未洗的碗不過夜，水渠口要封好阻擋蟑螂入侵，

3. 麻煩是為了地球
垃圾要分類，紙要用雙面，垃圾包好，太重的不要麻煩工友自己送到垃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