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per

風吹過樹
10 May 2005

如果愛一棵樹卻又忘記了這棵樹的名字，算不算愛？到底是愛它的甚麼？為甚麼每逢注目觀看，總被它的甚麼搖動了情緒？

我想帶學生寫生，對他們說：「你是風，請用畫筆畫下你吹過這棵樹的感覺。」這是眼睛與事物的觸覺關係，像筆尖與紙張。這是我的眼疾一直治不好的原因。

雨水
24 May 2005

落雨落到一個程度，除非找到愛上它的契機，人是沒法在這陰雲蓋頂的重量下好好地生活，天空也無法承受自己而墜下成雨。

讀來自比利時的Phillipe de Pierpont及Eric Lambé 的《雨水》(La Pluie)，十分應景，我打開揭了揭，才想起外頭一直下雨。故事講述一個不停下雨的城市──其實即是布魯塞爾──關係曖昧的男女主角，在屋裏，在泳池裏，在浴缸裏，甚麼都沒有發生，只有下雨，和心理活動的描寫，若即若離。雨愈下愈大，政府束手無策，樓下的搬上樓上，離開的離開。女主角留在醫院照顧患病的小孩，男主角划艇而行，城市要淹沒了，他潛到水底，回到夢中......。不，不，我不想說故事，只想說他的畫和他畫畫的手，各式弧線、混圓的又厚又薄的色塊交疊不清，他畫的面孔像僅僅浮現到你認得出是誰，但再多看一眼就辨不出誰是誰。我把書本拿到朋友們的眼前，我只想說，「每一格都是封面」。

而後每當巴士挨到站邊的時候，我會細意地觀看輪胎輕微濺起的水窪，站在一個不會被沾濕的距離觀看，我甚至感到自己非常自私。

眼睛
25 May 2005

眼睛應該要懂得說不：

對虛偽的圖畫說不，對流麗的影像說不，對浮誇的表達說不，對濫情說不，對濫竽充數說不，對視覺垃圾說不，對視覺壓迫說不，對不嚴謹說不，對無知說不，對麻木說不，對視若無睹說不，對委屈接受說不，對不敢說不說不，對滴屎妮說不。